
宁学桃园三结义,不学瓦岗一炉香。这话可能只对了一半:刘备关羽张飞有没有在桃园义结金兰,史书没有记载实盘配资最狠的三个平台,但却说了他们“义虽君臣恩若兄弟”;瓦岗群雄并不曾在贾家楼或贾柳楼焚香结拜,但他们最后分道扬镳甚至刀兵相见,却是《旧唐书》《新唐书》和《资治通鉴》均有记载的。
人们常把忠臣和义士连起来说,事实上忠臣和义士并不是一回事,我们可以说秦琼、程咬金、等人是大唐猛将,却不能说他们跟魏征、李勣(徐世勣,字懋功,在小说中叫徐茂公)都是从一而终的义士。
江湖义气跟家国大义相比孰轻孰重,刘备和李密会给出不同的答案,所以刘备在后世风评极佳,而李密则在很多时候成了反面典型,尤其是在演义小说里,李密的形象都不是太好。

李密杀害翟让确有恩将仇报之嫌,但李密杀害翟让并夺取梁山领导权的那场瓦岗军内讧中,瓦岗群雄的表现,似乎也有些令人寒心。
我们按时间推算,李密火并翟让的时候,秦琼已经加入了瓦岗军,因为他是跟随裴仁基、裴行俨等人入的伙,翟让被杀前,裴家父子已经被李密封以高官显爵,一同受封的还有徐世勣和,《旧唐书·列传第三》记载的时间线很明确:“让于是推密为主,号为魏公……拜翟让为司徒,封东郡公。单雄信为左武候大将军,徐世勣为右武候大将军……隋虎贲郎将裴仁基率其子行俨以武牢归密,拜为上柱国,封河东郡公……密引让入坐,以良弓示让,让方引满,密遣壮士自后斩之,并杀其兄宽及王儒信。让部将徐世勣为乱兵所斫,中重疮,密遽止之,得免,单雄信等顿首求哀,密并释而慰谕之。”
熟读两唐书和资治通鉴的读者诸君自然知道,单雄信和徐世勣都是翟让的嫡系兄弟,也是瓦岗军的起家元老,他们在翟让被杀的时候,一个身负重伤,一个叩首投降,尤其是那个差点被砍断脖子的徐世勣,最后居然成了“李密最后的忠臣”——他归唐的时候,是以李密的名义交出了所部人马。

徐世勣没有替翟让报仇,却把荣誉“送”给了“杀主仇人”李密,为此还得到李渊的赞赏:“高祖大喜曰:‘徐世勣感德推功,实纯臣也。’诏授黎阳总管、上柱国,莱国公。寻加右武候大将军,改封曹国公,赐姓李氏,赐良田五十顷,甲第一区。”
徐世勣纯不纯,熟读史书的读者诸君自有公论,单雄信算不算义士,或者能不能算半个义士,咱们最后再说,因为不提一下秦琼、程咬金,读者诸君肯定会觉得有些遗憾。
在这方面,笔者也很遗憾:正史中的秦琼并没有当过捕快,单雄信也不曾组织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好汉替秦母拜寿,屈突通和史大奈更不可能去贾家楼那样的地方喝酒——屈突通在隋文帝杨坚时期就已经官拜左骁卫大将军、关内讨捕大使,而且他比魏征还大二十三岁,跟瓦岗群雄的身份和辈分都差得太远,史大奈是突厥特勒(也叫特勤,大约是王子或大人的意思),跟随处罗可汗归隋之后,在大业八年就已经晋升为从二品金紫光禄大夫。
在真实的历史中,秦琼程咬金跟单雄信、徐世勣等瓦岗群雄可没什么交情,尤其是秦琼,甚至可以说跟瓦岗军有不共戴天之仇:“从须陀进击李密于荥阳,军败,须陀死之,叔宝以余众附裴仁基。会仁基以武牢降于李密,密得叔宝大喜,以为帐内骠骑,待之甚厚。”

秦琼在隋朝先为来护儿“帐内(类似警卫副官,这类职务在小说中往往为旗牌官)”,后来跟随齐郡通守张须陀打卢明月、孙宣雅,每战先登,积功受封建节尉,与罗士信并为张须陀左膀右臂,张须陀之所以在与瓦岗军作战是殒命,就是为了营救尚在包围圈里的部下,这一战在《隋书·卷七十一·列传第三十六·诚节》中有详细记载:“李密先伏数千人于林木间,邀击须陀军,遂败绩。密与让(翟让)合军围之,须陀溃围辄出,左右不能尽出,须陀跃马入救之。来往数四,众皆败散,乃仰天曰:‘兵败如此,何面见天子乎?’乃下马战死。”
喜欢看笔者文章的读者诸君大都精通古文,再翻译就是对大家的不尊重了,熟读隋唐史书的读者诸君,自然也知道秦琼先后跟过来护儿、张须陀、李密、王世充,最后才阵前投唐。
秦琼投唐可以说是为了追寻济世安民之主,但他跟随裴仁基加入瓦岗军,确实有点对不起张须陀。
我们可以说秦琼为大义而弃小义,那么罗士信和程咬金也可以如此评价,真正从一而终且从未背叛过故主的“瓦岗英雄”,其实只有王伯当和贾闰甫二人而已,单雄信能不能算半个,那得由读者诸君来下结论。

在隋唐小说中开饭店的贾闰甫,居然在《新唐书·艺文志》中有记载:“贾闰甫,《李密传》三卷,闰甫,密旧属。”
贾闰甫作为李密的重要谋士,在李密众叛亲离的时候,依然像王伯当一样跟随左右并一同归唐,李渊对贾闰甫也很礼遇,《资治通鉴·卷一百八十六·唐纪二》记载:“(李渊)遣密诣山东,收其余众之未下者。密请与贾闰甫偕行,上许之,命密及闰甫同升御榻,赐食,传饮卮酒曰:‘吾三人同饮是酒,以明同心;善建功名,以副朕意。丈夫一言许人,千金不易。有人确执不欲弟行,朕推赤心于弟,非他人所能间也。’密、闰甫再拜受命。上又以王伯当为密副而遣之。”
李密名为招抚旧部,实际是图谋反叛,等贾闰甫发现故主要自寻死路的之后,也是拼死力谏,奈何李密执迷不悟,甚至想杀掉贾闰甫灭口:“密大怒,挥刃欲击之;王伯当等固请,乃释之。闰甫奔熊州。伯当亦止密,以为未可,密不从。”

贾闰甫并没有向朝廷告发李密,而是归隐熊州为李密作传,这份忠贞,可能仅次于王伯当——王伯当是跟随李密一同赴死的:“义士之立志也,不以存亡易心。伯当荷公恩礼,期以性命相报。公必不听,今祗可同去,死生以之,然终恐无益也。\"
王伯当和贾闰甫虽然入唐朝为官,但仍然奉李密为主,只可惜他们的忠贞,都被李密辜负了,而单雄信“背叛”李密或瓦岗军,却要一分为二地分析:李密杀害戴笠翟让,单雄信在人单势孤的情况下叩头乞命,是贪生怕死,还是忍辱负重?
当时的情况是瓦岗群雄大部分已经被李密收服,徐世勣也重伤倒地,单雄信奋起反抗无异于自取灭亡,那就没有人能为翟让报仇了。

单雄信卧薪尝胆,终于等来了机会,而王世充彻底击败李密,也等于为翟让报了仇,所以单雄信追随王世充之后,就再也没有想过离开,这是符合古代义士理念的:“君以国士待我,我必国士报之;君以路人待我,我以路人报之;君以草芥待我,我当以仇寇报之。杀我君者为我仇,杀我仇者为我君。”
翟让和王世充对单雄信都很好,李密杀害翟让后,单雄信几乎就已经被边缘化,连“内马军统领”都没当上,而是在外围驻防,所以才成了王世充首先进攻的目标,单雄信的投降引发的连锁反应,就是瓦岗军一败涂地、李密一蹶不振,读者诸君对单雄信这种“背叛”,会给出怎样的评判?在您看来,瓦岗群雄中,真正算得上义士的,还有哪几位?秦琼多次更换主公,是不是良禽择木而栖舍小义而全大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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